話說“出恭”
故事名稱:話說“出恭”
故事內容:
“出恭”就是上廁所,這是古語。現在有點洋味的人叫“去洗手間”或“ W·C”,所以如果把題目叫“上廁所的故事”則有些不雅。可這號不雅的事情誰也免不了,總統乞丐都得親自操作。
不過,引起我對廁所感興趣的,還是那次大解的時候,看見骯臟的地上躺著一張皺巴巴的有字的紙,上頭有一團不雅的顏色,顯然別人使用過。讓我眼睛為之一亮的那竟然是我的一篇文章。那文章發在一家小得不能再小的地區級刊物上,且過了好幾年,連我也幾乎忘記,竟然有人“廢物利用”,一定是仔仔細細讀過才講了衛生的。
我把這個發現說給一個好朋友聽,這位當著省作協理事的朋友連連說,向你表示祝賀 --據我研究,最暢銷好看的書人們都喜歡蹲在廁所里讀,如同喝酒離不了幾盤小菜,看來你頭頂發亮快成為王朔之類的“愛你沒商量”的大腕了。
我當然知道我掙斷腸子也成不了大腕,可我的確為那個陌生的朋友對我的厚愛深感榮幸。從此之后,我對書里有關“上廁所”的文字就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。
前些日子,讀李銀橋的回憶錄,看到共和國的締造者我最敬佩的毛主席的有關細節就過目不忘。毛主席讀書著文辛苦可以想象,他揉團紙踱出窯洞,李銀橋就扛把鐵锨緊隨其后。當主席站在一處風光宜人空氣新鮮的黃土地上時,李銀橋就三下兩下創個簡易廁所,然后站在不遠處等候。主席抗戰時期的好多生花妙筆的靈感都是在這時候閃現的。那幾篇精彩文章至今令全球不同政治觀點的政壇人物、文人雅士們驚嘆不已。這個小故事我常給朋友們講,大伙聽了也感到特親切。
好多作家也寫過廁所,只是精彩的太少。好朋友方英文,也就是前面提到的作協理事,寫過篇《公共廁所設計師》,發在北京《當代》雜志上。那文章很幽默也很辛酸。當了半輩子右派的設計師頭一次設計了一個大型公共廁所,可惜被否決了,因為太漂亮占地又大,況且還是男女廁所一樣大。盡管十幾億的中國人男女比例差不了多少,可走遍神州,到處都是男廁所大得能開會,女廁所小得要排隊,不信讀者諸君可馬上出去實地考察。這個話題又讓我想起篇小小說,那絕對是個精彩的歐·亨利筆法。說的是某個大城市大廈林立,偏偏廁所奇少,幾個胡同人共用一個公共廁所。每天大清早,憋了一夜的男男女女排著長蛇隊等著方便,一邊排著男人,另一邊排著女士,誰知馬槽里伸出個驢嘴,女士隊伍里排著個膀大腰圓的壯小伙子。女士們身單體弱敢怒不敢言,眼睜睜看著那小伙子一步一步靠近女廁所。另找地方吧,附近沒有,且水火無情;找警察吧,人家沒上班。忍無可忍卻無計可施,只好靜觀事態發展。只見那小伙到了女廁所門口,卻扭轉身,沖著胡同里聲若洪鐘一聲大喊:“媽 -!隊排到了,快來上吧!”女士們長吁一口氣,真是個孝順兒呀,上廁所也替老媽排隊。我看了這篇小說,笑過之后心里憋得難受,咱們的確該做做廁所的“文章”了,上廁所的確是水火情。咱再換個輕松的角度吧,盡管廁所太臟,可廁所里卻是文學愛好者發表作品的園地。盡管一次又一次掃黃,廁所里的黃色詩歌和文章卻永遠是個死解。不信你隨便瞅瞅,隨處可見“性文化”,可見普及到了何等地步。我常想,廠家們花個十萬百萬在電視上請個美女搔首弄姿,宣傳產品,倒不如一文不花,印在廁所墻上,既美化環境又節省銀兩,何樂而不為呢?
剛參加工作那年,我遇見領導時,他正在廁所里提褲子。我隨口問了句:“吃了吧 ?”領導一臉慍怒。后來經的事多了,我自然也聰明了不少,每當和領導相逢在廁所,我都“幽”他一“默”:“領導,您親自辦實事來啦!”領導笑了,和我并肩蹲在茅坑拉家常。
還有一次,我在廁所大解,旁邊一個男人直沖我笑。小城不大,誰跟誰也抬頭不見低頭見,似曾相識。我以為他跟我打招呼,也趕緊滿臉堆笑。誰知那男人馬上又橫眉怒目一副決一死戰的表情。我很惱火,這男人八成是個瘋子,別人沖你友好地笑,你干嗎像挖了祖墳。你是小人咱也不當君子,也來個金剛怒目。誰料想那人臉上又陽光燦爛,如同解放區的天。我百思不得其解。又是省作協理事方作家指點迷津,你呀,自作多情,那是人家用勁大解,“努力辦實事”的表情,你干嗎費心勞神呢 ?我恍然大悟,看來學無止境,廁所也是大課堂,不服不行。
近日,又在報上看了一則新聞,也是關于廁所的。上海某企業引進外資,外商即將簽字時,忽然要“方便一下”。“方便”回來,外商說:“連廁所也管不好,還能辦好企業嗎 ?”說畢,拂袖而去。企業的頭頭腦腦們目瞪口呆,一樁大好事毀在個廁所上。
拉拉雜雜,扯的都是不雅的廁所。誰知寫到這兒,不雅的事情又水火無情起來。只好穿雙長筒靴子,提著手電去上廁所。因為黑天半夜,臭水橫流的地方,稍一疏忽,后果不堪設想。看著不遠處的高樓大廈,忽發奇想,何時咱老百姓的廁所也能像大賓館的衛生間,那該多好呀!
讀者文摘所涉及的故事文章涵蓋了健康、生態、政府、國際事務、體育、旅游、科學、商業、教育以及幽默笑話等多個領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