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我去拜訪一位老畫家,當時正是早晨,他站在陽臺上舒展筋骨。我說:“您的精神狀態很好啊!”他笑著說:“當然了,今天是我最年輕的一天!”我們都笑了。他畫的鴨子在國畫界享有盛譽,當我問起為什么他畫的鴨子那么逼真傳神時,他給我講了他當年的故事。
“文化大革命”的時候,他被下放到農村,在一個農場給人放鴨子。開始的時候,他也曾消沉絕望,麻木地打發時日。身邊同他一起來的藝術家們,有的不堪忍受打擊,尋了短見,這更增添了他的絕望。直到有一天他在河邊放鴨子時遇見了那個垂釣的老人,當時他忍不住向慈祥的老人訴說了自己的痛苦,說未來無望,而自己卻在一天天地變老。老人笑著對他說:“人是在一天比一天變老,可是你想想以后的那些日子,你就會明白今天就是你最年輕的一天啊!你剛剛中年,以后還有那么多日子等著你,在你最年輕的今天,有什么打擊挺不過去呢?”他的心一震,忽然就充滿了力量。
講到這里,他對我說:“從那以后,我的心情就變了。當別人在哀嘆命運時,我卻開始重拾過去的夢想了。每天伴著一大群鴨子,漸漸地,我發現,每只鴨子的眼睛都彎彎的,就像含著無盡的笑意。于是我對著它們日夜揣摩,勾勒著它們的千姿百態。等七年后返回城里,別人都驚訝于我的畫技反而進步了,而太多的藝術家卻被湮沒了。我之所以會有現在的成就,就是因為我在每個今天都趁著年輕而努力啊!”
我的心忽然充滿了感動,也明白了老畫家一開始說今天是他最年輕一天的含義了。是啊,今天永遠比明天年輕。消極的人總是哀嘆時光如流水,日漸蒼老卻一事無成;而積極的人卻把今天當成一個最新的起點,以一種年輕的心態去迎接生活的挑戰。未來才是生活的希望,而對于奔向眼前的未來歲月來說,今天是最年輕的時刻。所以要善待每一個年輕的今天,在積極的心境中描繪最無悔的人生!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