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兩天,市中心廣場上果然支起了一幅巨大的廣告牌,上面寫著:
狗頭人精采絕妙表演
票價:50元
盡管門票如此昂貴,但人們還是絡繹不絕地擁向馬戲團的大帳篷。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了,哈克和大鼻鼠坐在觀眾席上,緊盯著帳篷中間的圓形舞臺。隨著一陣滑稽的樂曲聲,矮胖的馬戲團經理手里提著軟鞭,用一根細鏈子牽著狗頭人登場了。他揮舞著鞭子,讓狗頭人做各種滑稽可笑的動作,然而狗頭人似乎顯得很疲倦,跳著跳著便摔倒了。
“起來!”馬戲團經理用鞭梢抽他的腦袋,威嚇地把鞭子甩得直響。
“起來!起來!”鞭子開始落在狗頭人的身上。
“不要,不要打!”觀眾席上突然發出凄涼、傷心的喊聲,嚇了人們一跳。大家都回過頭去,只見帳篷的入口處,一位面色蒼白的老人坐在輪椅上,身上圍著白布單,滿臉淚水。
哈克馬上認出來了,壓低聲音告訴大鼻鼠:“這就是那個長著狗軀體的老人。”
這時候,舞臺上的狗頭人似乎也認出了什么,躥起來跳著蹦著,汪汪汪地狂叫著,竭力想掙脫開來。慌張的馬戲團經理把鏈子抓得死死的,兇狠地狂舞著鞭子,場上一時大亂。
哈克急忙問大鼻鼠:“怎么辦?咱們采取什么行動?”
可是大鼻鼠像沒聽見一樣,只是仰著臉死死盯著高大的帳篷頂上露出的那片藍天。在那兒,一架小直升飛機正無聲無息地盤旋。機艙里,一個蒙面的灰衣人正向下注視著狗頭人,猛然,他的目光和大鼻鼠相對,直升飛機馬上打了個旋兒,在帳篷頂上消失了。
帳篷里一片混亂,那坐輪椅的老人不見了,馬戲團經理和狗頭久也不見了,帳篷里只剩下騷動不安的人群。大鼻鼠跳上圓形舞臺,身子貼近地面,一點一點聚精會神地搜索著。他用爪尖輕輕地在地面上抓了一下,從地毯上撿起一根纖細如絲的毛發。
“這是什么?”哈克問。
“狗毛!大鼻鼠笑嘻嘻地說,“有了這個,馬戲團經理插翅也難飛了!”
哈克和大鼻鼠開著警車沿著古老的街道疾馳。大鼻鼠聳著鼻尖,聞著迎面而來的風,低聲說:“狗氣越來越重,顯然就在這一帶。”警車在一座破舊的樓房間停了下來。他們推開門,躡手躡腳地沿著樓梯往上走,突然聽到上面馬戲團經理在驚慌地叫喊,大鼻鼠和哈克忙撞開房門沖進去。
屋子里空蕩蕩的,墻角放著個鐵籠子,狗頭人被關在里面。馬戲團經理坐在旁邊的一把椅子上,面帶驚慌。從屋頂的天花板上垂下一條軟梯,面無表情的灰衣人,正不慌不忙地提著一個玻璃箱子,從軟梯上走下來。
“不許動!”大鼻鼠和哈克舉槍瞄準。幾乎同時,灰衣人手中的槍飛速地射出兩股煙霧,哈克和大鼻鼠頓時感到渾身冰冷,他們像被凍在冰里一樣,一點也不能動,只能眼睜睜地注視著。灰衣人目無表情,似乎沒有看見他們,走到屋角,打開鐵籠子,小心地把狗頭人放進了玻璃箱。這時的狗頭人順從極了,平躺在地上,大概也是被凍僵了。
灰衣人提著箱子爬上軟梯,房頂上響起了一陣嗡嗡的螺旋槳聲,隨即一切平靜下來。屋里的幾個人身上的冰漸漸溶化了,他們的手腳仿佛才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,有了知覺。
“狗頭人是怎么回事?”哈克審問馬戲團經理。
馬戲團經理結結巴巴:“我……我也不知道這狗是哪兒來的。我……我是貪心……只想利用他賺錢……不,我看這狗,也決不是那灰衣人的!”
“為什么?”大鼻鼠厲聲問。
“因為剛從排演場出來時,我碰見一個坐輪椅的老人,聲稱狗是他的,懇求我還給他,我沒有給他。”
